如剑在鞘
FanFic of Tsubasa
King Touya/Yukito of Clow Kingdom
“不在于什么时候挥出剑，而在于你会在什么时候，为了谁而收剑入鞘。”
桃矢张开手脚躺在训练场中央，闭紧双眼，感受着将眼皮内侧映成一片鲜红的强烈日光，以及不断顺着皮肤滑落的汗珠。有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，轻柔而镇定，在他耳边停下。
“殿下，您不能在这里睡着。”
一小片阴影落到他身上。他睁眼，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。“雪兔。”
雪兔将桃矢从地上拉了起来。刚站起时桃矢被一阵眩晕击中，被扶着在训练场边沿的石阶上坐下。他从雪兔手中接过水壶，好奇为什么常年在书库和冥想室内修习的玩伴会随身带这种东西。
“殿……”“这里没有别人。”桃矢的声音闷闷地堵在壶嘴里。雪兔一愣，然后笑了。“桃矢。”
一阵微风掠过，拂动雪兔的白袍的一角。“刚才在陪你练剑的是国王？”
“父王一点也没被我击中，”抱着剑，桃矢倚上廊柱。“尽管他就站在原地，半步都没有挪。”
“进步很快，桃矢，但你的内心仍有恐惧，所以不停地盲目攻击。记住：不在于什么时候挥出剑，而在于你会在什么时候，为了谁而收剑入鞘。”
藤隆的话语回响在桃矢耳中。那句话的确切含义桃矢还不甚明了，困惑与被击败带来的挫败感交替折腾着他。但是至少——他抬头向身侧望去，迎上雪兔的微笑——至少雪兔还在这里陪伴着他。
于是他也勾起了嘴角。他们一同望向庭院，沐浴在倾泻而下的阳光中。
雪兔抱着卷轴穿过走廊，听见从训练场传来两剑相击的清脆声响。循声而去，他看见桃矢和小狼在天井下的训练场中央对峙。
那是炎热而晴朗的午后，阳光像融化的真金在训练场流淌。两个剑士靴底的石板被烤出热气，手中的剑亮得晃眼。雪兔站在廊柱旁的阴影里，注视着一切。
在几下试探性的过招后，两柄剑又缠斗在了一起。小狼显然接受过系统的剑术训练，但与桃矢相比欠缺那份游刃有余。他像一只全身紧张、竖起后颈上的毛的小犬，急切地发动一次又一次强攻，剑刃却总是被桃矢阻挡或引开。几回合后，汗珠从少年棕褐色的发梢滴落，打湿了石地板。桃矢站在原地，连呼吸都纹丝不乱。
白色衣裙的一角突然在对面廊柱背后闪过。雪兔和小狼都偏过头去。
就在此时桃矢猛地挥剑向前。小狼脚下一趔趄，勉力格挡，被轻易压下。随着金属落地的脆响，反射着寒光的墨黑剑刃抵住了小狼的下巴，离喉管只有两指宽。小樱尖叫一声，冲进训练场中央。桃矢早已收剑入鞘，但他还是挨了落在腿上的几拳和恶狠狠的瞪视。“王兄你又欺负人！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！你明明专挑小狼分神的时候出手！”小樱还横在哥哥与玩伴中间。被她像护雏一样护在影子下的小狼哭笑不得：“公主……”
“公主只是担心您真的刺下去。”
两个孩子闻声吃惊地扭头。雪兔对他们微笑了一下，上前几步，向桃矢欠身。“殿下。”
桃矢耸耸肩：“我不会的。”又补了一句：“毕竟对方只是小鬼。”
从鼻子里哼声，小樱拉着小狼跑远了。跑之前一个留下了鬼脸，另一个则留下匆匆一躬。
“你笑什么？”桃矢转身，正迎上轻笑不已的雪兔。他将剑别回腰带，披上外袍，一直感到琥珀色的视线在追随着自己。沉默在他们之间流淌，但并非无话可说，而是许多话语已经融化在了温暖的空气与交错的视线里。一根顽固的线头缠住了扣子，桃矢还没来得及皱眉，就听见轻柔的足音靠近。他的祭司候补兼挚友一边摇头，一边腾出一只手来帮忙。一股微风掠过，引起庭院里的草木悉窣作响，使远处的笑闹声尤其遥远。
低下头，桃矢被雪兔的发顶搔着鼻尖。对方的衣襟上飘来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。当雪兔抽身时，他伸手帮雪兔分担了几卷文书。
“不管对手是不是那个小鬼，”他开口。“我都不会刺下去。我不会对丧失战意的人下杀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这是雪兔的回应。
桃矢再也不会收不回剑，因为他不再恐惧。他已经拥有了剑刃无法匹敌的力量，而在这力量含笑的注视下，他轻轻低下头去，犹如鹰敛起羽毛，利剑归鞘。
Notes:
一个脑洞的扩写，清如农夫山泉。喜欢桃矢和雪兔温柔默契的相处。
说好的车，已经快开到目的地了，但似乎引擎出了些问题，过两天就能修好，ORZ
